“当战鼓擂起之时,吾将拿起武器,去往那染血的战场。
亲爱的朋友们啊,请拿起你们的武器与我同行,驱赶那入侵的豺狼。挚爱的亲人们啊,请为我骄傲。
若我的残躯埋在那染血的黄土下,请不要伤心,请在门前点燃一堆柴火,照亮我回家的路——”
她挥舞着凤舞鞭,腰肢扭动摇摆,看上去好似跳舞一般,为她的歌儿起舞。
昨天夜里和大牙人战斗时,秦心如和她的扈从们也念了这首战歌,只不过他们是呼喝出来的,让人气血澎湃,勇武无惧,而齐蓉儿此刻是唱出来的,那时而高亢时而低沉的嗓音,更让人生出一种慷慨赴死、黄土埋尸的凄凉之感。
苏谋三人脸色都很难看,因为齐蓉儿每一句歌声都好似在敲打他们的心门,在拷问他们的灵魂。
“呔!”苏谋突然大喝一声,这一喝好似山岳击鼓,浑厚悠扬,盘旋在头顶上方久久不散,把齐蓉儿的歌声压了下去。
“好歹毒的女人,临死在即还想着害人,竟妄想在我们心里种下心魔。”苏谋阴沉着脸道。
噗——
齐蓉儿张嘴喷出一道血箭,可她脸上的笑容反而更盛,张着嘴,露出被血染红的牙齿,冲着苏谋三人咯咯地笑,傻了一般。
凤舞鞭从空中落了下来,齐蓉儿实在是舞不动了。箭矢随之落了下来,她张开双臂,等待着万箭穿心。
可是她等了好一会儿也没等到万箭穿心的疼痛,她疑惑地睁开眼,却瞧见一个熟悉的背影正挡在她面前,把那铺天盖地的箭矢一根不落的挡了下来。
泪水如决堤的大坝夺眶而出,齐蓉儿笑着哭着,心坎里似有千万根丝线缠在一起,讲不明道不清这一刻的心酸苦楚与喜悦。
“你挡着,我休息一会。”齐蓉儿抹掉脸上的泪水,拧了拧鼻涕,然后把沾着泪水和鼻涕的手狠狠地蹭在张小卒后背的衣服上。
挡在齐蓉儿面前的不是旁人,正是从昏迷中醒来的张小卒。
“嗯。我在这里,这些箭伤不到你。”张小卒应道,语气平淡,却包含着强大的自信。
“小心偷袭!”齐蓉儿压低声音提醒道,“不是大牙人,是那边那个男人,他修为高深莫测,能御气攻击,无声无息、无形无色,防不胜防。”
“很厉害,我不是对手。”张小卒说道。
噗嗤。
齐蓉儿一下被他逗乐了,道:“你可知道他是谁?”
“不知。”张小卒道。
“苏谋,镇南王府二公子,有白云城百年一遇的奇才之称,修为高深莫测,怕是比洪、刘二老都厉害呢,你能是他的对手吗?”齐蓉儿介绍道。
似是怕打击到张小卒,齐蓉儿又接着道:“不过你好像也变厉害了。你看你一条胳膊晃来晃去就把铺天盖地的箭雨挡下了,轻松的就像小孩子玩游戏。”
“是比之前厉害了一点,领悟了一些东西。”张小卒道。
张小卒手里拿着一根箭矢,这支箭是射中他腹部的那支,他醒来后直接抓着箭尾硬拔了出来,又顺手当成了武器。只见他就如齐蓉儿说的一般,拿着一根箭矢随意拨弄,就把射来的箭矢全部拨开了。那些被他拨开的箭矢并没有立刻落在地上,而是转了个方向继续飞行,射到四周的树干草丛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