界河宝域,鬼魊中。当李洛在挥动出那最强的一击,斩杀掉秦莲时,他体内磅礴澎湃的相力也是在这一瞬尽数的枯竭。一股难以形容的虚弱感涌上心间。先前那一击,不仅耗尽了力量,也耗尽了心神。再加上斩碎第二座十柱金台所带来的一些反噬,此时的李洛,状态无疑糟糕到了极致。他的身躯摇摇晃晃,最终从天空径直栽落。一道倩影疾掠而来,将他拥入怀中,正是姜青娥。此时的姜青娥,美目含着担忧的望着肉身千疮百孔的李洛,这副伤势,简直看着都令人心酸。李红柚此时也是急忙赶来,然后咬破纤细玉指,有弥漫着药香气息的鲜血流淌下来,她则是将手指塞进李洛的嘴中。她身怀药师玉龙相,自身鲜血就具备着恢复肉身的药性。随着那带着药香气息的鲜血流入体内,李洛身躯上那些狰狞伤痕,则是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修复,同时枯竭的体内,也是涌现出一丝力量。他眼皮挣扎着睁开,然后便是见到那两张蕴含着担忧之色的俏脸。我,没事。李洛沙哑着安抚,喉咙传来火辣辣的剧痛。此时他才发现嘴中被塞着纤细白皙的手指,那散发着药香的鲜血,仿佛是琼浆玉露一般,令得李洛本能的贪婪吸了一口。指尖传来的刺痛,令得李红柚眉尖微蹙了一下,旋即又是迅速的压下。但李洛此时也是清醒过来,连忙松开嘴,尴尬的道:红柚学姐,对不起。李红柚纤细手指握拢,微笑着摇摇头。秦莲死了吗李洛急忙问道。应该是死了,她的相性都已消散。姜青娥说道。不对,李洛,秦莲的尸体有异动!但李洛的手腕上,一条变得格外纤细的黑蛇钻了出来,传出了李灵净有些惊疑的声音。快毁了她的尸体!姜青娥的反应极快,她手中的重剑第一时间裹挟着神圣的光明相力暴射而出,直接斩向了远处那秦莲如破布般衰落的尸体。但当神圣剑光落在秦莲尸体上时,却有一股浓烈的黑气突然涌出,将剑光化解。与此同时,秦莲的尸体开始剧烈的扭曲起来,浑身的血肉仿佛是被研磨成了漫天的血泥。滚滚的血腥之气散发出来,令人作呕。呼!那血红花瓣上的血嘴,猛的一吸,只见那漫天血泥就化为血肉洪流呼啸而下,被其尽数的吞了下去。这突如其来的变故,让得所有人骇然失色。他们原本已是因为秦莲的殒命而欢呼,觉得这场死局终于被破,可谁能想到,转眼间,又是突生变故!那秦莲的尸体,直接化为血泥,被那花瓣血嘴所吞食。快毁了那血花!秦北冥浑身汗毛倒竖,破音的厉声响起。下一瞬,无数道相力攻势惊惧的呼啸而出,狠狠的砸向那血红花苞。可是,面对着众人亡命般的相力攻势,那花瓣血嘴则是吐出了猩红的狂风,那狂风中,似是有无数诡异的身影在悲鸣,嚎叫。腥风肆虐,直接是将众人的攻势尽数的扑灭。同时让得所有人感到绝望的是,他们在这一刻,从那血红花苞上,感应到了一股比先前秦莲还要更为恐怖的波动在出现。显然,在吞食了秦莲后,这血红花苞获得了某种可怕的蜕变。李洛感受着那股比秦莲更强的能量波动,脸庞上也是忍不住的浮现出苦涩之色,没想到倾尽全力斩杀了秦莲,依旧未能破局。这一刻,浓浓的疲倦涌上了心头。李洛直接倒在了姜青娥的怀中。累了,毁灭吧。他已经拼到油尽灯枯,真是彻底没手段了。但姜青娥却不想就此放弃,她安抚的轻轻摸了一下李洛的脸庞,然后将他交给李红柚抱着,直接提剑站起,眉心的神圣光点燃烧起圣焰。她要将李洛护到最后一刻。呜呜!刺耳诡异的悲鸣声,不断的在这片天地间回荡,那血红花苞内爆发出来的恶念波动还在疯狂的暴涨着。而那巨大花瓣血嘴则是开始蠕动起来,渐渐的,血嘴消失,取而代之的,是一张巨大的脸庞。那脸庞众人太过熟悉,正是先前给他们带来无尽恐惧的秦莲。而此时,她的脸出现在了这血红花瓣上,好像。。。更让人感到恐惧了。秦北冥,李知火等所人神色都已变得有些麻木,这一重重的绝望打击,已经令得他们丧失了战意。但那血红花苞并没有因为他们的麻木就停手。只见得那花瓣上的秦莲巨脸,张开惨白的嘴唇,喷出了漫天的粘稠黑火,黑火以燎原之势,扩散开来。黑火过处,一切生机都被焚灭。一道道人影眼瞳中倒映着席卷的黑火,唯有闭目等死。但在那诸多绝望身影中,姜青娥依旧持剑而立,耀眼光明从其体内绽放,仿佛昏暗中一盏明灯。只是,在那种遮天蔽日的黑暗下,这盏明灯,也是显得无比的微小。黑火蔓延,焚天灭地。然而,就当黑火即将吞没众人时,突然这座覆盖天穹的鬼魊在此时陡然破裂,有一道道急促的破空声响彻天际。随着这些破空声而来的,还有着一座座巍峨封侯台当空而现。秦北冥他们陡然抬头,那些封侯台倒映在绝望的眼瞳中,仿佛是漫天星辰一般,给他们带来了希望之火。因为,随着这些封侯台降临的,还有着一重重散发着不同属性的封侯界域。嗡嗡!封侯界域覆盖而下,仿佛是形成了一层层屏障,遮蔽在了所有人的身前,在这等力量下,那无可匹敌的黑火,也终于是被阻挡了下来。躺在李红柚怀中的李洛也是愕然的抬头,然后他就见到,一道道散发着滔天波动的光影,从天而降。李洛,青娥,你们没事吧!一道光头身影率先闪掠而来,那满脸横肉的脸庞在此时布满了焦急。竟然是牛彪彪!李洛抬头,然后在那半空中,还见到了李青鹏,李极罗的身影。此时赶来的这些人,赫然是原本被困在界河宝域深处的各方势力中的上品封侯强者!当即他险些眼泪流下来。他妈的,你们这些上品封侯,这么晚来,是想吃席吗